班里来的新同学 XIII
【81】儿童节
就算是成熟睿智聪明绝顶的人，比如我（托尼语），从生理年龄层面说，我们仍然享有过儿童节的权利（克林特语，强硬且坚决），唯一的问题是，这个因利迪策惨案而起的节日哪里值得庆祝？而且庆祝的方式及其稚嫩（洛基语）。无论如何，今年是我们最后一次过儿童节（班纳语，好心提醒），往后就要过没有假期的五四青年节（克林特哀嚎），为了捍卫我们的权利（快银语），为了日后回想起来不会感到遗憾（旺达语，声情并茂），为了纪念这个对世界有特殊意义的日子（娜塔莎语，字正腔圆），必须好好庆祝一番（索尔欢呼）。是的（幻视语，完全没跟上节奏）。
山姆：掌声鼓励。
面对大家的星星眼攻击，史蒂夫还是扑克脸，“道理我都懂，但你们还是不能熬夜。”
众人：为什么——TMD到底为什么
史蒂夫眉头一皱：Language！
“拜托！儿童节放一整天的假！我们不用早起！我不要再早起了——”托尼在桌上打滚，他受够了每天早上被史蒂夫拽出被窝——虽然比约法三章的时间要晚太多——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和肉体被迫分离，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恢复。（希尔老师：所以这就是你上课走神的原因？）
“八点钟也算早起？”史蒂夫就差没有把嫌弃写在脸上，“你知道我们多久没有参加学校集会吗？一个月！”
“那也才四次！”托尼直起上半身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集会一周一次！”
托尼躺回桌上，比先前滚得更卖力，先发制人地夺走史蒂夫的说话权利，“啊啊啊，不要早起不要早起，我要熬夜，我要派对，我要过六一！”
“托尼，你先下来。”史蒂夫试图稳定他，却被对方躲开。
“我不——”
“托尼，下来！”克林特吼他，语带惊慌。
“我——”
“安东尼·爱德华·斯塔克！你滚来滚去的做什么？”
托尼一惊，连蜷带缩地滚了下去，掉进早有准备的贾维斯怀里。
霍华德和弗瑞先生大步向托尼走来，后者看他的眼神带着“你也有今天”的幸灾乐祸，可身体很诚实地挡在他前面，“咳，斯塔克先生……”
“叫我干嘛？”托尼稳稳落到地上，没尝到疼痛，他越发嘚瑟。
弗瑞先生使了个眼色，史蒂夫和娜塔莎一左一右把托尼架走，他赶紧命令道：“都回到座位去，斯塔克先生有话说。”
托尼的反抗根本微不足道，他被押到位置上坐下，拒绝和他的老父亲对视，霍华德早已习惯他的小孩子脾气，扫都不扫他一眼，自顾自地讲话，“各位同学，明天就是儿童节，学校决定放假一天，但是，你们班的情况有所不同。”
众人警觉，“什么不同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鉴于各位最近迟到的现象比较严重，学校决定着重培养你们的责任心。”
“等等，你不会想要我们带个生鸡蛋在身上，看谁的最后碎吧？”克林特指着洛基，“他肯定第一个把鸡蛋煮了。”
洛基瞪他，“你什么毛病？”
霍华德轻咳一声，“……这是其中一个设想，但弗瑞先生想到更好的办法，校方决定采用他的建议。”
【82】责任
“校方决定，让你们通过种植物来培养责任心和耐心。”
众人：“哈？”
托尼抗议，“凭什么？又不是植树节。”
霍华德轻飘飘反问，“那植树节怎么不见你们植树？”
“因为我们有比植树更加重要的责任，这关乎到全校师生甚至社会稳定和谐发展。”托尼的言辞铿锵有力。
“……什么责任？”霍华德眼中的托尼闪着史蒂夫式的正义光芒，这着实把他吓到了。
“管好自己。”
【83】一部分
托尼是不可能正经的，这辈子都不可能，霍华德挫败地想。
“总之，这就是学校的安排，而且将会作为期末成绩的一部分。”软的不行，就来硬的。
“请问一部分是指多少？”山姆紧张地问。
其实这都是编出来唬他们的，但俗话说做戏做全套，霍华德沉吟片刻，“百分之八十吧。”
【84】想法
霍华德走了，留下忿忿不平的同学们。
山姆暗自盘算，就算他期末考试满分，最多也只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成绩，所以种花显得至关重要，但是他没有种过任何东西——除了给家里那颗仙人掌浇水。他找万能的娜塔莎取经，“嘿，罗曼诺夫，你种过植物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娜塔莎立即否认，顿了一会儿，她问：“院子里的杂草算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要不我们直接去买？”克林特的建议十分中肯，且有效。
洛基被他蠢到了，“你觉得种一个多月的能拿出去卖？”
“那你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哼。”洛基骄傲地说：“我会种啊。”
“会种了不起吗？”克林特梗着脖子接话，“我肯定种得比你好！”
眼看两人要吵起来，托尼连忙岔开话题，“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大不了找人帮我们种，你说是吧贾维斯？”他抛给贾维斯一个媚眼。
“抱歉，无法提供这项服务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霍华德先生关闭了这项功能，并要求我24小时监督你们，实时上报。”
娜塔莎急了，“快把贾维斯叉出去！”
几个男生手忙脚乱地锁住贾维斯，把它推出门，托尼从没那么无语过，“我说，你们不知道贾维斯能监控整个学校吗？叉出去有什么用？”
看完全程的弗瑞先生更无语，“我说，你们都看不到我在这吗？”
【85】挑选
弗瑞先生不和小孩子计较。他搬出几个纸箱放到桌上，从里面取出约七十厘米高的塑料花盆，边取边说明，“有番茄、草莓、太阳花和小雏菊，你们挑吧。”
儿童节种花的计划对索尔来说异常新奇，他喜欢任何与学习无关的活动，比如上次和上上次的“寻找巴恩斯”。他把四种植物的塑料花盆拿在手上仔细端详，发现除了标识外没有任何不同，便挑了两个，“弟弟，我们种太阳花吧！”
洛基淡淡地扫了一眼，不答应也不反对，但大家都知道那代表是，无论他表面多么抗拒，他从未真正拒绝过索尔的幼稚提议。
克林特风一般从两列桌子中间飞奔而来，抢走唯一剩下的那盆太阳花，弗瑞先生被他的激情震撼到，满心欢喜地准备夸赞，谁料他转过头冲洛基喊道：“你等着，我一定种得比你好！”
弗瑞先生的微笑僵在脸上，他不断提醒自己：我是老师，要冷静。
“克林特，帮我拿两个小雏菊。”娜塔莎在座位上说。
“好。”
“帮我拿两个草莓谢谢。”旺达见缝插针。
“噢。”
快银瞪着幻视，“我也要种草莓！”
“种你头上好吧！”夹着五个花盆的克林特骂道：“自己拿！”
正巧史蒂夫上去挑选，他拿了两个番茄，顺手带了一个草莓给快银。
山姆在剩下的几个花盆面前犹豫不决，转身问其他人，“哪个好种？”
众人沉默以对。
“哦好吧！”山姆自暴自弃道，他总是因为过于正常而与大家格格不入，他上网搜索一番，决定种番茄。
只剩下托尼没有选，弗瑞先生见他自始至终都趴在桌子上，便拆了一个放到他桌上，“这是你的。”
托尼没搭理他。
“这些我带回办公室，要是你们的植物不幸夭折，可以找我要。”待会送出去好了，反正他们就是自己买也不会找我要，弗瑞先生心想，他带着箱子离开，临出门前回过头，“忘了说，儿童节快乐。”
【86】没头脑
午休时间，索尔从臂弯里抬起眼睛，确认大家都在睡觉，他轻轻地拉开椅子，拿上脚边的塑料花盆，从后门溜出去，谁料刚跑两米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。
“喂！”是克林特。
索尔松了口气，他转过身，指了指手里的花盆。
克林特秒懂，他从背后掏出个什么东西，索尔定睛一看，也是花盆，俩人会心一笑。
克林特追上去，“你去哪？”
索尔快步走下楼梯，“操场。”
“去操场干什么？”克林特跟着他跑到操场，夏天中午的操场热气缭绕，不一会儿他的脖子就冒出细汗。索尔走到足球场边上，郑重地把花盆放在地上，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，往泥土和花盆底下加水——洛基费了十五分钟和他解释，只要棉条接触到底下盛的水，就能保持泥土湿润，不需要、也不能浇那么多水给种子，显然他根本没听进去。
克林特看索尔一脸认真，便有样学样，把他的太阳花也放到阳光底下。尽管现在只有厚重的泥土，但他坚信不久就会长出绿芽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索尔，“嘿，留一点水给我。”
索尔递给他瓶子，他晃了晃，没了一半，“哇，你浇那么多水？”
“我妈妈说要多喝水。”
“好吧，妈妈说的总没错。”克林特沉浸在种子开花的幻想中，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解释，“快点长吧，长得比洛基的还高，让他一直笑话我！你给我争点气，知道吗？”太阳火辣辣地罩着他们，克林特喝了一口水，“接下来做什么？”
索尔从他手里拿回瓶子，也喝了一口水，“回去，我热死了。”
两人起身，太阳照得他们睁不开眼，克林特挡住眼睛，“你确定摆在这没问题？”
“太阳花不就是要多晒太阳吗？”
“好吧，但是我不想再晒了。”克林特跑向教学楼，索尔紧随其后。
推开教室门，凉风从门缝涌出，克林特和索尔投入它们热情的拥抱，身体给予极大地回应——两个巨大的喷嚏，成功地吵醒了所有人。
“你们两个干什么？”被吵醒的娜塔莎不耐烦道。
洛基敏锐地捕捉到他们头发上未干的汗珠，他眯起眼，“你们出去了？”
“啊对啊，我们去厕所了。”克林特立即反应过来，“人有三急，没办法。”
“你们俩一起？”洛基挑眉。
“呃……对啊！我跟你哥是一起上厕所的好麻吉，你不知道吗？”克林特重重拍上索尔的肩膀，后者连连点头。
洛基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，其他人的表情也变得惊恐，所幸没人再追究，两人长吁一口气，抿嘴窃笑。
【87】以你之名
大家早上有多嫌弃儿童节种植物的提议，放学后就有多宝贝自己那盆埋了种子的土，抱在怀里怕摔了，捧在手里怕掉了。种草莓的三人最早离开；娜塔莎和班纳紧随其后，她不断问他如何栽种小雏菊，问到种太阳花的克林特都上门求教，对此班纳表示会发明和会种花是两码事；索尔和洛基当然是一起走的；托尼和山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，教室剩下史蒂夫和巴基两人。
史蒂夫把书包收拾好，转头看到巴基盯着花盆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。
“巴基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噢。”巴基起身，视线还是没离开花盆。
“巴基，没那么快长出来的。”史蒂夫哭笑不得，“你小心脚下。”
“它什么时候会长出来？”
“嗯……不出意外的话，一到两个星期就会发芽。”
“它会长高吗？”
“会啊。”
“会长多高？”
“会比你现在还高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
巴基笑了，史蒂夫跟着笑了。
巴基忽然说：“谢谢你，史蒂夫。”
“谢什么？我们是朋友啊。”史蒂夫说。
“你真是个好人。”巴基喃喃道，他看到手上的花盆，心中有了主意，“嘿，不如我叫它史蒂夫怎么样？”
史蒂夫被他亮光的眼睛吸引，完全没听进去，“啊？”
巴基把花盆举到他眼前，“从现在起，它就叫史蒂夫。”
“啊？！”一切来得太突然，史蒂夫措手不及，他支支吾吾地，挤不出完整的一句话，直到巴基眼里的光芒黯淡，他的语言系统才重新激活，“啊——好啊！那，那我的这盆就叫詹姆斯！”
“好啊。”巴基笑得更欢快了，他把史蒂夫拿到詹姆斯旁边，俯身道：“史蒂夫和詹姆斯要快高长大，长得比史蒂夫和我还高！”
“要快乐。”史蒂夫补充道。
“对，记得每天都要开开心心！不能吵架，就算吵架，史蒂夫和詹姆斯也要一直在一起。”
史蒂夫拼命眨眼，把泪水逼回去，巴基的嘴唇一开一合，但一个字也捕捉不到，他满心满脑子都是“史蒂夫和詹姆斯要一直在一起”。
【88】反话魔咒
“可以用科技解决的事情，为什么要人手来做？”托尼还是无法接受他要亲自种花的事实，不过更让他生气的点是他无法破解霍华德设在贾维斯身上的程序，“我不理解。”
“资料显示……”
“停！打住！我不想听！”托尼截断贾维斯的话茬，“我就是不想钟怎么了？”
“但是大家都在种。”
“噢？大家都在种，我就要种吗？”托尼气不打一处来，“我又不是他们。”
“你不想加入他们吗？”
“我为什么要加入他们？”
贾维斯静默几秒，“好吧，我明白了。”
“嗯？”托尼大惑不解，但贾维斯没有要解释的意思，它向实验室外走去，他追上去，“你去哪？”
贾维斯越走越快，托尼也跟着他越走越快，他们穿过长廊，乘电梯来到楼下。
“你到底要去哪？”
贾维斯停下来，托尼的追问戛然而止，大家都在这里。
快银在打游戏，不同的是他面前放着一个花盆——据他说外界刺激有助于植物生长；太阳花三人组奇妙地聚在一起，托尼走过去，听到洛基在数落另外两人。
“你们是不是有毛病？大中午的给种子浇水，还拿出去晒？你们当是煮豆子吗？还有你，索尔·奥丁森，说了别浇那么多水！你看你这泥稀得！你怎么不直接种水里？”
托尼很没良心地笑了，“不高兴和没头脑们。”
克林特和洛基不约而同地剜他一眼。
“你那盆呢？是什么来的？”克林特总算找到借口逃离洛基的数落，他眼尖地瞥见托尼手里的塑料花盆，“噢，是小雏菊啊！”
“什么？我才不要小雏菊！”托尼抱怨道。
听到动静的众人纷纷围上来。
克林特拆开棉条和泥土的包装，帮托尼安置好，可是他找不到种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有种子。”
“啊？”这下连托尼都惊讶了，“怎么可能？弗瑞买的什么假货？”
“我看是你运气不好。”从洛基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那么刺耳。
“弟弟，别这样，斯塔克森已经很难过了。”托尼刚想说他一点都不难过，就看见索尔徒手挖开潮湿的泥土，拿出一颗太阳花种子埋进他的空花盆里。
托尼忙说：“你自己留着吧，反正我也不打算种。”
“要么一起种，要么都不种。”娜塔莎和班纳贡献出两颗小雏菊种子。
“要种点草莓吗？”旺达问道，一旁的幻视准备取出种子。
“番茄要不要？”史蒂夫和巴基把自己的花盆递到托尼面前。
托尼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们，“你们是傻子吗？一个盆哪能种四种植物！真是的！”他抢回花盆，逃似的跑到窗边，把它放到窗台上。
“你才是傻子，为什么不浇水？”洛基嘴上嫌弃，但还是帮他拿了瓶矿泉水。
托尼拧开瓶盖，手一抖，小半瓶水给抖掉了，又惹来洛基的嘲讽。
“托尼，你不舒服吗？”史蒂夫问，“还是说你下来找我们有事？”
除非是要上学，或者有大事商量，不然托尼能在实验室住一辈子。史蒂夫说完，众人的表情瞬间转为严肃。
“额……”托尼求助地看向贾维斯，他能怎么说？我被我造的人工智能摆了一道？
贾维斯答，“少爷没种过植物，想请教你们。”
托尼最讨厌别人揭他的短，“我怎么没种过！”
“噢？那难道您是想和大家一起种才下来的？”
“……”
“喔喔喔~”克林特笑着搂过托尼的肩膀，“我懂，我懂，实验室里空虚寂寞冷，来让哥哥抱抱。”
“滚，死肥鸟！”托尼挣开他的臂弯，接着落进更强硬的怀抱——大家心有灵犀地把托尼围在中间，紧紧抱住他。
【89】煞风景
“天呐，这太肉麻了，呕！”
“克林特！”
“哇哇哇——别打我！我是你们最爱的克林特啊！”
“闭嘴吧！”来自娜塔莎的良心建议。
【90】委婉
沙发上，群殴克林特的几个人瘫成流体，夕阳光温柔地舔舐他们的脸颊，疲惫的身体被照得暖洋洋的，像要融化。托尼打了个哈欠，循着温度望向窗边一排整齐的、满溢出阳光的花盆。
托尼转头问他的同学们，满怀期待，“你们说明天会长出来吗？”
洛基邪魅一笑，“你是第五个问这个问题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上一个是索尔。”
“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谁问过。”
“只是想告诉你这个问题有多蠢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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